阳光在挡风玻璃上反射出斑驳的光点,面包车驶过国道、穿越隧道,最终在一处安静的海湾停下。
“到了!炸鸡店就在前头那片老街!”杨伟兴奋地关掉引擎,一脚蹬下车门。
这是一家看起来极为普通的老店,店门斑驳,木制牌匾上几个字已经被海风磨得发白:“阿福炸鸡”。
吴奈儿一脸怀疑:“全世界最好吃的炸鸡?你确定不是黑店?”
“你尝一口就知道了!”杨伟信誓旦旦,“我梦里吃过一次!香得我当场哭了!”
“你确定那不是梦里饿疯了?”白天鹅好笑地推开门,店内传来酥脆油香的气味,仿佛立刻把人拽进另一个世界。
邱泰腾跟着走进去,却莫名有一瞬恍惚。
……
店老板是个年约六旬的老人,穿着围裙,笑眯眯地递出一盘刚炸好的鸡腿:“你们几个,好眼光啊。我这家店开了五十年,今天是最后一天。”
“最后一天?”邱泰腾愣了。
“是啊,我打算关门回老家陪孙子了。”老人擦了擦手,“最后一锅炸鸡,只卖给有缘人。”
他们四人围坐一桌,吃得满嘴流油,连白天鹅都一边擦嘴一边悄悄舔手指。
“你看我说的没错吧!”杨伟得意洋洋。
“你赢了……”吴奈儿瘫在椅背上,“这炸鸡真的有灵魂。”
邱泰腾静静看着他们,内心却莫名有种熟悉又陌生的感受翻涌而出。
他听见白天鹅低声问:“你还记得……以前的事吗?”
他一怔,脑海像闪电般划过一幅画面:满是屏幕的房间、无数次战斗的废墟、系统声音在耳边重复着“任务达成”。
可下一秒,那一切又像泡影一样破碎。
“我……”他摇摇头,“只是觉得,这样的日子,像是我……很久以前渴望的。”
白天鹅看着他,眼神温柔:“那你现在,满足了吗?”
他点点头:“满足。”
外头海风吹进屋内,带着一点咸味和自由的味道。
吴奈儿站起身伸了个懒腰:“走吧,下一个目的地去哪儿?”
“我想去北方。”白天鹅笑着说,“去看雪。”
“去西藏吧!”杨伟提议,“我听说那边的牦牛火锅也不赖。”
“不如去我老家。”吴奈儿拍拍胸口,“我爸妈老说让我带朋友回去。”
邱泰腾看着这三人,心中像是悄悄点燃了一根蜡烛——微光不耀眼,却让他踏实。
“去哪儿不重要。”他说,“只要是跟你们一起。”
……
那天晚上,炸鸡店打烊,四人坐在海边喝着啤酒,天上挂着一轮清澈的明月。
“你们相信命运吗?”吴奈儿突然问。
几人沉默一瞬。
“我不信。”杨伟摇头,“但我信我们能改变它。”
“我也不信命。”白天鹅笑着说,“但我信人心。”
邱泰腾没有说话,只是看着月亮,脑海里浮现一个声音:
【宿主记忆残留0.01%……】
【系统权限已彻底清除,重启世界成功】
【再见,邱泰腾】
……
他举起酒瓶,对着月亮一敬。
“再见了,那些过去。你好,未来。”
(全书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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