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看啊,这位邢三公子和你说的不同,他心思细,考虑得也多,从始至终都不愿把施二公子交给别人。”刘愧转回身,抬手拍拍施郝铭的肩:“少年人,莽撞又浮躁,有些东西,得静下心来,才能透过氤氲缭绕的迷雾,看清楚事物最真实的本来样貌。”施恩择还未睡下,正提笔书字,老陈走进来,他头也没抬。“主子,并非疫病,而是喘鸣。”“哪来的喘鸣?”施恩择问。“据说是东边马道旁死的流民太多,没人管,身子烂了生出虫病,今夜又值东风,刮过来的。”老陈回答。“东风?”施恩择抿唇一笑,手上的笔停住,“有意思”朝老陈摆摆手,吩咐人下去。他搁下笔,伸出手指不知道在算些什么。施甄冥也还没睡下,侯营囡早就回去了,他刚准备脱衣,就见阿雷极速走进来,看神情慌张。“怎么了?”施甄冥将脱下的衣衫挂好。“那人来信了,”阿雷喘着粗气,严肃地说:“说是知道同云段目来信的人是谁。”汝南突然下起雨,沉重的雨滴裹住弥漫的灰尘淅淅沥沥钻进泥土里,下得急又大,可对汝南的百姓来说,这不光是场及时雨,还是场救命雨,自从有人发病,每家每户出门都小心翼翼,遮住口鼻。这场雨下了将近三天,等真正结束了,风也不吹了,汝南的空气要比中原任何地方都干净无污,这场旱与病似乎被雨全部顺着河流冲刷走。可楚心乐还没完全苏醒,他的高烧在雨停之后又起来了,邢雁鸿守在跟前,每日两碗药往里灌,可怎么都不管用,刘愧来看过,可除去高烧似乎也看不出什么。这日,他又突发奇想仔仔细细给楚心乐把个脉,发现这位施家二公子并不如他想得那样简单,应该说更复杂。“邢三公子,”刘愧把一旁的人叫过来,他面色沉重,收回的手紧握成拳放在身侧,不知从何说起,懊恼又粗暴地捋一把胡须,这才说:“是我的错,若是我那晚能在仔细些,也能早点想办法。”邢雁鸿瞧出不对劲,他面色突变,伸手掐住刘愧的小臂,手指收紧,问:“怎么?”刘愧抬头,他眸子苍老,里面红丝遍布,说:“施二公子身上有另一种毒,不是这次造成的,那毒已然根深蒂固,应是应是”“应是什么?”刘愧摇头,叹气道:“应是生下来就在。”“他刚出生就被人下毒?”邢雁鸿看向榻上的楚心乐,手指略微捏紧。“是,剂量不大,但长年累月积下来,也不少。”刘愧说。“可有法解?”屋里的油灯被风吹得左右摇摆,连接着邢雁鸿一颗暴躁易怒的心来回跳,胸腔里的震闷声牵动身体的每一处,残忍的跳动凌迟邢雁鸿的每一寸皮肉,他的五脏六腑都要被榻上这个昏迷不醒的人腐蚀了。“我只能用药止住他体内的毒,法子,有两个,一个是找到施毒之人让其拿出解药,另一个法子,就是找到神医纪无涯,他的施针之术可谓天下暴露楚易安醒来已经是三天后了,他浑身的力气像被抽干,许久不说话,一开口都发不出声音,他挣扎着要起身,发现手被抓住,侧眸瞧,才看见坐在自己榻边睡着的邢雁鸿。他侧头枕臂,两条剑眉紧蹙,睡得不安稳也不踏实,另一只手紧握住自己的手,把自己完全护在榻里。楚心乐一动,邢雁鸿立马睁开眼,眼神清亮,若不是眼中遍布的红丝,连楚心乐都要怀疑这人是不是根本没睡着。邢雁鸿睁开眼就本能地去看楚心乐,发现楚心乐正笑弯了眼盯着他。两人眼神触碰的那一刻,邢雁鸿悬了几天的心终于可以稍微落下,他的手臂枕得有些发麻,可还是不由自主地抚上楚心乐的脸颊,像一句平常的清晨问候:“醒了?”楚心乐握住邢雁鸿抚在脸颊的手,没说话,依旧望着他,点点头。“还记得你答应过三公子什么吗?”邢雁鸿的拇指描绘他的眉眼,扫过楚心乐浓密纤长的眼睫,弄得他痒,望着邢雁鸿不肯离开片刻的眼睛闭上,之后又睁开,方才的笑意减淡了,有些生气,他似乎对邢雁鸿的捉弄在反抗。
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,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。
相邻推荐:傲娇神医福公主+番外 她终沉睡于他的屋 走狗+番外 不安于室 那个黎样+1番外 九子成帝后我开始摆烂 玩物丧志+番外 娱乐天空+番外 嫁给反派以后+番外 骑士效应与公主定律 回温+回信 秀才娘子撩夫记(假正经之一)+番外 穿成替身炮灰 (综漫同人)世界第一医师+番外 (洪荒同人)她以貌服人+番外 疯子与骗子 解梦师在娱乐圈+番外 别动我要亲你了+番外 行刺失败之后[穿书] 凶兽她只想回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