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下水脉的银色晶液如活物般翻涌,林当后背紧贴潮湿岩壁,父亲的怀表在掌心烫得几乎灼人。晶棱面具人缓步逼近,实验档案在他手中哗啦作响:“看看这份记录,林建华如何将胚胎基因与棱晶毒素融合——你从出生起,就是为‘终极实验’准备的容器。”
全息投影突然在岩壁炸开,1998年的附子基地重现眼前。画面里,年轻的林建华攥着试管与许文谦激烈争执,身后的实验台上,装着婴儿的培养舱泛着诡异蓝光。“他没告诉你吧?”面具人冷笑,“为了终止实验,他偷走了自己的克隆胚胎——那就是你。”
林当的太阳穴突突跳动,记忆突然闪回童年:父亲总在深夜对着显微镜低语,书房暗格里藏着的银色粉末,还有临终前那句“别相信看到的一切”。培养舱中的克隆体突然发出机械的嘶吼,银色晶丝刺破舱壁,在空中编织成巨大的捕网。
“启动‘棱渊净化’程序。”面具人按下遥控器,地下水脉的矿灯全部转为血红色,“二十年前没完成的实验,今天将用你的血液画上句号。”林当感觉鼻腔涌入熟悉的苦杏仁味,怀表却在此刻发出尖锐鸣响,表盘缝隙渗出金色光芒,将逼近的晶液灼烧出焦痕。
“他留下了后手。”秦明的声音突然从对讲机炸响,背景是轰鸣的钻探声,“地下水脉的晶棱矿脉里,检测到大量朱砂沉积!还记得吗?朱砂能中和冰砷毒性!”林当的目光扫过岩壁上的矿脉纹路,那些看似无序的晶棱图案,竟与父亲怀表内侧的地图完全重合。
克隆体的晶丝触碰到岩壁上的朱砂矿,瞬间迸发出刺耳的爆裂声。面具人脸色骤变,疯狂地敲击控制器:“不可能!这些矿脉本该被毒理晶体侵蚀!”林当趁机扑向实验档案,却在翻动间发现夹层里藏着张泛黄的便签,父亲的字迹力透纸背:“真正的解药,是让实验体拥有自由意志。”
“你输了。”林当举起怀表,金色光芒与朱砂矿脉共鸣,整个地下水脉开始震颤,“棱晶会的错误,在于把人当成容器,却忘了人心才是最不可控的变量。”培养舱中的克隆体突然停止攻击,晶蓝色瞳孔泛起涟漪,她缓缓抬起手,指向面具人腰间的晶棱状u盘——那里正闪烁着“棱晶00型”的标识。
面具人慌乱后退,扯下面具露出惊惶的脸——竟是市立医院现任院长,他嘶吼着:“你们以为摧毁晶棱网络就结束了?整个龙番市的供水系统早已注入微量毒素,7月20日,所有市民都会变成行走的毒理标本!”话音未落,地下水脉深处传来金属断裂的巨响,银色晶液突然倒灌回培养舱。
“不……”院长惊恐地看着自己的皮肤浮现出晶棱纹路,“这不可能!”林当将父亲的怀表按在他胸口,金色光芒穿透晶化的皮肤:“你忘了,二十年前父亲就用朱砂改造了地下水脉,所有晶棱毒素都会在接触水源的瞬间失效。”
当特警队的探照灯照亮隧道,培养舱中的克隆体化作点点星光消散,只留下枚晶棱状的吊坠。林当拾起吊坠,内侧刻着“自由”二字。警局传来消息,全市供水系统检测出的微量毒素已全部中和,而暗网论坛“棱光遗产”的服务器,在几分钟前被匿名ip彻底摧毁。
三个月后的清晨,林当站在法医博物馆的“真相走廊”,将晶棱吊坠与父亲的怀表陈列在一起。玻璃展柜外,络绎不绝的参观者驻足观看,孩子们指着展牌上的照片惊叹:“原来正义比毒药更强大!”
夕阳西下,林当收到秦明的短信:“国际毒理学会决定将‘棱晶案例’纳入反犯罪教材。”她望向窗外,龙番市的霓虹在暮色中闪烁,那些曾被晶棱阴影笼罩的角落,如今正绽放着万家灯火。而在城市的某个秘密实验室,最后一支“棱晶00型”试管在液氮中静静沉睡,标签上写着:“人心,是永不失效的解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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