烬跪在祭坛前,黑袍下的手指深深抠入石缝。他能感觉到掌心渗出的汗正在凝结成冰——这座矗立于永夜中的贵族城堡,连空气都像被冻了千万年。祭坛两侧的黯焰火炬无声燃烧,黑火吞没了所有温度,只留下冷到骨髓的光。
“抬头,烬·洛斯特。”父亲的声音从头顶砸下来,“今日起,你将背负洛斯特家族的荣耀。”
他缓缓直起身,目光掠过父亲绣着暗金纹路的袍角,望向祭坛下方。三百级石阶尽头,村庄蜷缩在永夜的褶皱里,零星几点昏黄油灯在漆黑中颤抖,像垂死之人最后的喘息。那是无光者的世界,而他即将踏入神选者的领域。
“握住它。”父亲递来一柄骨刃,刀柄镶着拳头大小的黯焰核心。烬的手指刚触到刀柄,黑火便如毒蛇般缠上他的手腕,皮肤下传来血管爆裂的剧痛。他咬紧牙关没出声——贵族从不显露脆弱,即便这是他的成人礼。
祭坛突然震动。八名神官拖拽锁链,将青铜巨笼拉上平台。笼中是个赤脚少女,麻布裙沾满泥浆,脚踝被铁镣磨得血肉模糊。她怀里死死搂着个布袋,碎麦粒正从破洞簌簌掉落。
“偷渡者。”父亲用靴尖挑起少女的下巴,“带着光明草的种子,想去北境荒地播种?你以为阳光能穿透永夜?”
少女突然啐出血沫:“你们把太阳吃了!”
黑焰毫无预兆地窜起。父亲甚至没动手指,少女的右臂就化作焦炭。她栽倒在地,布袋里的种子在石板上弹跳,每一粒都爆出细微的金光——那是烬十六年来第一次见到类似阳光的东西。
“开始净化。”父亲说。
烬的骨刃不受控制地刺出。黑火顺着刀锋灌入少女胸膛时,他听到某种碎裂声。不是肋骨,更像是琉璃盏坠地的清脆——她的灵魂被黯焰吞噬的刹那,祭坛下的村庄突然传来尖叫。
“父亲!”烬转头望去,村庄的方向已腾起百米高的黑焰。火舌舔舐之处,茅草屋如纸灰般消散,奔逃的人群在接触火光的瞬间僵直成焦尸。他看到了铁匠老约翰,前天还帮他修过剑鞘;看到了总塞给他野莓的洗衣妇...还有小舟。
他的竹马正冲向祭坛台阶,粗麻衣摆沾着火星。那孩子总是笑的眼睛瞪得滚圆,瞳孔里映着铺天盖地的黑火,还有祭坛上持刀的烬。
“停下!”烬嘶吼着要冲下去,却被神官按跪在地。黑焰顺着他的眼泪烧灼脸颊,“他们做错了什么?!”
父亲的手按在他肩头:“记住,神选者的火焰不为惩戒,只为净化。”掌心传来的压力几乎碾碎肩骨,“现在,完成你的觉醒。”
骨刃发出尖啸。祭坛下小舟的惨叫混在千百人的哀嚎中刺入耳膜,烬感觉有岩浆在血管里奔涌。当少女最后一缕灵魂没入黯焰核心时,他听到了锁链崩断的声音——不是现实中的铁链,而是某种禁锢在血肉深处的桎梏。
黑火突然倒卷。
祭坛上的黯焰火炬同时炸裂,父亲被气浪掀飞三米远。烬摇摇晃晃站起来,看到自己周身缠绕的黑火正在泛红,像凝固的血。他踉跄着扑到石阶边缘,小舟已经爬到最后一阶。
“抓住我!”他伸出手。
小舟的指尖离他还有一寸。黑火从背后吞没了少年,烬看到挚友的瞳孔在碳化前瞬间放大,那里面最后定格的画面,是祭坛上浑身血焰的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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