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午六点,客厅里的灯没开,江岐君兀自坐在沙发上。
酒杯已经见底,他独自点了一根烟,氤氲的雾气升腾着,朦胧了眉眼,无人能看见他眼底落寞的像是洒了一层灰。
他目光落在半空,伸手想抓住,却又触碰不到什么,就这么浑浑噩噩。
那场大火几乎成为了他的梦魇,夜半惊醒时,眼前总会出现她的身影,或娇嗔或明媚的笑,她脸上的每个细节都像是幻灯片一样,在他眼前闪过。
“苏料寒……”
“算我求你,求你别走好不好?”
“拜托回来吧……”
他这样现实凉薄的人,有些事明知道是不可能,还是会去妄想,去祈求神明。
或许在那场大火里,她趁人不注意逃走了,只是不想再来见他了而已。
“江总,狱长传来消息,说苏小檀在里面一直发疯,吵着说要见您,您看……”助理打来电话。
江岐君的目光倏地变得狠戾,“既然她不肯死心,那我就亲自去一趟。”
——
苏小檀被看守员带了出来,听到江岐君就在前面会议室等着她的时候,掩饰不住的狂喜,浑浊的眼睛有了光亮。
“岐君……”
推开门见到人的那一刻,她和以前一样,习惯性的做出可怜柔弱的姿态,却丝毫不知道,现在的自己有多丑陋。
江岐君面色不变,眸子涔冷。
他沉沉开口,“你想见我,是有什么话要说?”
苏小檀没察觉异样,迈着细碎的步伐凑上前,沙哑粗砾的声音带着一股刻意的娇柔,听着简直让人头皮发麻。
“我在这里每天都很痛苦,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,他们说苏家破产了,还说我被关在这是你的意思,这怎么可能呢?”
“你不会忘了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,今天来就是带我出去的对不对?”
闻言,江岐君齿缝溢出一声浅笑。
“如果我说是呢?”
苏小檀脊背僵住,“什……什么意思……”
江岐君讥诮地看着她,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蝼蚁,随便一只手就能捏死,可他偏偏想玩弄,或许这样他也会痛快。
“苏家破产是我干的,你父母知道事情都是因你而起,后悔不已,跪在地上求我放过他们,大骂你是扫把星。”
“也是我让狱长把你关在这,直到老死你也出不去,无期徒刑。”
苏小檀猛的后退了几步,不可置信地看着她,脸色狰狞。
“你怎么能狠得下心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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