暮春的江城飘着细如蚕丝的小雨,林羽站在中山南路的梧桐树下,望着玻璃幕墙映出的自己——月白中式立领衫被雨水洇出淡淡水痕,洗得发白的帆布包斜挎在肩上,倒像个刚毕业的大学生。手机在裤兜震动,是华敏发来的消息:"我闺蜜父亲突发急症,地址发你,能现在过去吗?"
导航显示目的地是江湾别墅区,林羽指尖划过屏幕时忽然想起三天前在机场遇见华敏的场景。当时这位穿着香奈儿套装的女总裁正被偏头痛折磨,他不过随手按了按风池穴,她便执意要留电话号码,说"在江城有事尽管找我"。此刻看着手机里跳动的定位,少年唇角微微扬起,单纯如他尚不知这通电话将掀开红尘历练的新篇章。
雕花铁门在感应卡下缓缓开启,穿香云纱旗袍的中年女人迎上来时,林羽敏锐捕捉到她眼底的戒备。"林先生是吧?"女人声音发颤,"我先生在二楼卧室,医生说...说可能是心梗前兆。"
卧室里弥漫着浓重的中药味,红木雕花床上躺着位面色青紫的老者。林羽刚靠近床边,老者忽然剧烈抽搐,枕边的速效救心丸滚落满地。"别动!"他出声喝止正要按急救铃的旗袍女人,指尖已搭在老者腕脉上。三指触到脉象的瞬间,他瞳孔骤然收缩——这哪里是普通心梗,分明是被人用阴寒内力震伤了心脉!
"取银针。"林羽转身对华敏说道,目光却没离开老者扭曲的面容。帆布包内的银制针盒是玄清门秘制,三十六根银针在掌心排列如北斗,落针时竟带起细微破空声。当最后一根银针扎入膻中穴,老者胸前突然浮现出淡青色掌印,正是江湖中失传已久的"寒蝉掌"痕迹。
"伯母,伯父最近可曾与人发生冲突?"林羽取出瓷瓶倒出颗红色药丸,指尖渡入少许真气助老者服下。旗袍女人愣在原地,华敏却突然想起上周父亲提过的市政工程招标会,某竞争对手曾在酒局上对她父亲大放厥词。
"是荣盛集团的周老二?"华敏掏出手机的手有些发抖,"他们上周在竞标会上..."话未说完,楼下突然传来嘈杂的脚步声,六个穿黑西装的壮汉踢开卧室门,领头者袖口露出的青色纹身正是寒蝉图案。
"果然来了。"林羽轻叹口气,指尖在老者颈后轻轻一按,转身时眼中已没了初入尘世的单纯。他见过玄清门典籍里的江湖恩怨,却第一次亲身感受红尘中的刀光剑影。当壮汉手中的钢管挥来时,他甚至没动用大宗师修为,只是随手甩出三根银针,便让三人捂着手腕惨叫倒地。
"你...你是玄清门的?"领头者认出银针手法,声音里带着惊恐。林羽没答话,只是从帆布包取出一张符纸,指尖真火点燃的瞬间,符纸上浮现出玄清门特有的雷纹。"滚。"他轻声说道,却让整个房间气温骤降,壮汉们连滚带爬逃下楼时,甚至没敢回头看一眼。
急救车的鸣笛声在雨夜中格外清晰,旗袍女人握着林羽的手不停道谢,华敏却注意到他指尖有些发白——刚才动用真气压制寒毒,对尚未完全适应尘世灵气的他仍是负担。"我送你回去。"她轻声说道,看着少年在路灯下的影子被雨水拉长,忽然觉得这个总穿着月白衫的男孩,远比表面看起来要坚韧得多。
回程的车上,华敏手机忽然收到条匿名短信:"想治病来江城,玄清门下问真人。"她看着窗外飞逝的霓虹,想起林羽施针时眼中的清明,忽然明白有些缘分,早在他下山踏足红尘的那一刻,便已在命运里写下注脚。而属于这位玄清门少年的传奇,才刚刚拉开序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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